“无论身处何方,总会有一个挂念的位置留给故乡。”
---岩锣村党支部副书记罗咏平故事小记
“你们是岩锣村的吗?”
胡乱应了一声之后,还没待我们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彪悍的大块头男子便将我们带上了一辆黑色大皮卡,在七拐八弯的村道上飞驰出十万八千里远。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罗书记就好了。对了,我带你们走小道你们不介意吧,我待会还得赶回镇上。”书记和善的态度语气让我们颇为惊讶。本以为是个凶悍难搞的狠角色,没想到书记如此平易近人。我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皮卡在山路中颠颠簸簸,翻过一座座山,我们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罗书记无不骄傲的向我们介绍村中的山川风物,风景民俗,对岩锣村的初印象在与罗书记的闲聊中慢慢形成。罗主任带我们安全到达村委办公室后,又急忙赶着离开了。这位风风火火的村干部,便是我们叙文中的主人公——村党支部副书记罗咏平。
图1:岩锣村调研小组与村委会成员合照,右上为罗书记
年长者眼里的他:亲切可靠的脱贫干部
顶着灼灼正午阳光,我们走在岩锣村蜿蜒曲折的沿山小道上,村民们的宅地靠着山随意但疏密有致的排布着,大多是有一些年代的带阁楼的木质平房。村民们三三两两坐在门槛上,屋檐投下的阴影给炎热的室外隔开了天然的屏障。或许是我们陌生的面孔让村民感到好奇,带着小孙子的爷爷奶奶邀请我们进屋避避太阳。老俩口边逗着小孙子一边和我们闲谈,脸上的笑容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出层层沟壑如大山般慈祥。经我们了解,老人的子女都在吉首务工,平常家里只有小孙子与他们为伴。“平常我们早上就上坡去干活,下午就回来休息。”一想到这么小的小朋友也得被带着走过如此崎岖不平的山路,我们就一阵揪心。没想到老俩口哈哈一笑,“我们都有车带上山去的咧!”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罗书记都给我们包车的,下山也给我们带下来”。经过我们详细的询问得知,罗书记承包的茶山所雇的工人,都是村里50-70岁左右的老年人,每个月按时给他们发放工资,每天中午运送两大桶饮用水到山上给老人们解暑饮用,下午开着农用车到山上去接回他们。因此,罗书记可以说是村子里的“红人”了,老人们都十分愿意和他聊聊家常里短。
图2:石奶奶家中调研场景
从老人们的谈天访问中我们才发现,与我们在车上闲谈的看似风轻云淡的书记,实则在用自己的力量为解决农村老龄化、空心化问题做出自己的贡献并为此奔忙。由于生理缺陷带来的行动和社交等障碍,以及长期情感缺失导致的脆弱心理,农村老年群体贫困发生率也较高。其中,消除脆弱性导致的贫困比消除经济贫困更具挑战性。这要求新的扶贫十年应基于前二十年的实地经验,逐步收缩“贫困圈”,聚焦扶贫痛难点,关注边缘群体的利益诉求,凝聚众多小型反应堆力量推动扶贫成果向质变发展。罗书记通过给村里老人提供固定工作岗位,激励老人打起精神、珍惜余寿的“发电机”,在村子里弘扬“敬老懂老”风气,让老人获得应有的尊重,感受到轻松自在和自身价值。
村干部眼里的他:勇于争先的致富带头人
当我们傍晚回到村委会,不出所料,罗书记并不在那几平办公室中呆着。我们看着村干部职务表,罗书记赫然在列。恰逢杨兴爱支书回到办公室,我们便跟随着书记爬上山岭。看着满山刚刚抽芽的茶苗,杨书记骄傲的和我们介绍,这些都是村党支部副书记罗咏平所承包的茶叶种植地。我们不禁错愕,这满山的茶苗,足足有300亩,竟然全部由罗书记一人承包。在产业发展初期,以一己之力承包如此多的茶地,承担这么大的风险需要何等的胆识和魄力!
图3:岩锣村茶叶种植基地
茶叶种植是花垣县委组织部近年来推行的致富新产业,为助力发展黄金茶,村里制定了“以奖代补”的政策,少种少奖、多种多奖。一系列举措下来,岩锣村茶园开发如火如荼,截至2019年底,岩锣村已建成茶叶基地近1100亩,实现了“一人一亩茶”的目标。到了2021年初,已增加至1200亩。
据我们后续的了解,大规模茶叶种植在当地仍属于实验性的产业,并且属于长时间盈利回本项目。为助力脱贫攻坚工作的顺利开展,罗书记在县委组织部开展“十八洞黄金茶”种植产业的初期,就坚定地自发承包了100多亩地;在后续的一两年中,罗书记以烟叶、西瓜等短期盈利种植项目所得的资金不断投入黄金茶的种植产业发展中,50亩50亩的多次承包,到现今已有300多亩。即使还没有开始盈利,罗书记仍然自信果断,自掏积蓄购买茶苗、发工人的工资,以不服输的姿态扎根茶园,并亲自下地种植,学习种茶技术,每日在黄金茶种植交流群中主动为一起干的村民们答疑解惑。敢于探路、勇于争先、亲身示范、有效号召,罗书记可谓是村民们的致富带头人。
罗书记后来感慨道:“奖补政策好,很多人都开始种茶了!”正是因为和县委、省委政府、组织部等的贴心关怀和国家制定的精准扶贫政策,让罗书记能够放心大胆的投入黄金茶的种植产业。首先是技术上的指导:县委组织部会定期派发相关技术人员到村中教授和指导茶叶种植的技术方法,以科学的检测和指导手段保证黄金茶的顺利生长;其次是资金上的补助:因为茶叶种植的投入大,国家每年给1200-1500元每亩的补助,以支持茶园的日常管理、征地、请工花费,保证资金链的正常运转。
在脱贫攻坚过程中,岩锣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19年年底,岩锣村建档立卡贫困户已有84户357人稳定脱贫,贫困发生率已由34%下降到0.65%,实现整村脱贫。岩锣村通过开办“脱贫攻坚讲习所”,每月召开一次群众会,让贫困户讲变化、讲收入、讲信心,给贫困户送政策、送服务、送技能,帮助他们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脱贫途径;此外,还连续两年召开全体村民参加的年度总结表彰暨苗年活动,表彰“最美农家”“脱贫先锋”“创业能手”“好党员”“好媳妇”“好学生”等先进农户和个人。如今,群众脱贫致富的信心更足了,欢声笑语更多了,全村上下形成“好日子是奋斗出来的”共识。
图4:岩锣村茶山眺望
罗书记眼里的自己:落叶归根的家乡建设者
在深入岩锣村调研的第二天,我们终于再一次采访到了忙碌的罗书记。不同于呆板的采访形式,我们又一次坐上了书记的黑色皮卡,想要远眺到岩锣村的全貌。经过一处转角时,书记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跳下了车,正当我们疑惑着,书记已经从树上折下几支粗壮的、挂满红色小果子的树枝递给我们。
图5:罗书记在采摘野樱桃
“这可是野樱桃!”罗书记无不骄傲的说道,“我们这里的大人小孩子都喜欢摘来吃”。一边品尝这些酸酸甜甜的野果,我们听着罗书记一件件讲述着岩锣村的故事,讲他自己的故事。他原本在外地务工,承包一些小型的建筑工程,2010年左右因为父母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怀着对故土的眷恋,罗书记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岩锣村。“可能这也算是一种落叶归根吧。”即使在村子里从事农业种植的收入不高,罗书记依然选择扎根故土岩锣村。回忆往事时,罗书记满脸的感慨。或许他不能像文学家一样,完整的表达出自己对家乡的感情,但我们能从他朴实的语气中读懂书记对这片土地的深沉的热爱。
在那时岩锣村仍是一个深度贫困村,集体经济少,脱贫无产业,发展无后劲;村级班子弱,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跟;一条断头路,一断十八年,迟迟未建成;老弱病残多,教育不上心,贫困程度深……在自己想要突破这样困境的时候带动全村的发展,罗书记果断的选择就任村干部,17年当上了村支委,19年才当上了副书记。在村支部经过讨论学习后,总结出“脱贫路径千万条,产业增收第一条”,发现只有因地制宜把脉,抓住产业机遇,才能培育出群众动心、积极参与的好产业。
产业单一曾是岩锣村发展的短板,现在岩锣村产业发展以“猪粮果茶,123+”为思路,巩固特色产业、发展支柱产业、引进优势产业。目前,主要产业还有大米加工、公猪养殖、黄金茶种植,建立了“长短结合、以短养长”的良性结构,村集体经济不断壮大,产业发展风生水起。2018年秋季,岩锣村开始推动大米加工厂建设项目,2019年10月建成投产。前两年,岩锣大米加工厂已与花垣3000亩稻谷主产区签订购买合约,周边农户种粮的积极性大大提高。今年又在双龙镇发展1000亩核心产区,凤凰、贵州松桃等地近期还主动联系销售优质稻谷,正在协商长期供应合作意向。
从2019年年初开始,岩锣村大力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实施“人居环境整治百日攻坚”行动,致力打造“最美村寨”,获评“湖南省美丽乡村建设示范村”。如今,岩锣村黑色的传统小木房由山腰错落至谷地,平整干净的石板路如根须般穿插在房屋之间……
如今,从产业到环境,村民们的生活发生了显而易见的改变,罗书记欣慰的笑着,我们仿佛也看见岩锣村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和美好生活和未来……
图6:调研成员与孩子们漫步田间
结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依然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依然在农村。”从罗书记的切身经历,我们看到村民们建设美好生活的强大动力,乡村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胜非其难也,持之者其难也。”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各项工作,让脱贫基础更加稳固、成效更可持续,以更有力的举措、汇聚更强大的力量,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步伐,促进农业高质高效、乡村宜居宜业、农民富裕富足,我们就一定能绘就乡村振兴的壮美画卷!
撰稿人:黎诗敏
摄影: 杨子璇 柯思羽
调研成员:黎诗敏 杨子璇 柯思羽
小组所有成员:杨子璇 柯思羽 黎诗敏 黄自华 李亦骐 蒙柳卉
指导老师:蒋甦琪 张娣
指导意见:
张娣:岩罗村调研小组通过实地调研,针对发现的问题进行了案例分析并且提出改进建议,并针对村子的交通问题提出建议和初步预想,希望能够将方案进一步细化并且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真正将方案落地。于传统村落,保护是为了能让其更好的发展,发展才能实现对其真正的保护。我们希望在建造体系和建筑材料的更迭背景下,为苗寨民居做一个更新示范,寻求真实生活新需求与风貌协调的平衡,帮助其重新焕发内在活力。使其在外力撤出之后,依然能维持良好可持续的生存状态,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稳定脱贫。
蒋甦琪:在地理-历史-社会背景上调研比较详实,从诸多层面进行了分析;但可以更多地使用入户访谈、手绘认知地图、社区结构图、资源图和日常生活时序图等方式,将感知与空间结合。建议将问题聚焦,解决力所能及的,且相对比较关键的问题。整体空间系统:建议从整体公共空间系统的角度来理解空间以及公共服务设施,并进行设计,甚至结合旅游规划、未来发展规划。在具体空间设计上,具体的局部公共空间的设计尚未成形,可以选择一处深入设计,更进一步表达出材料、构造的建构关系,从人的生活和感受出发进行精细化设计。甚至了解施工和工匠费用情况,进行工程概算。